大女人‧小媽媽

昨天晚餐吃蚵仔煎。

小時候，我很喜歡吃蚵仔煎，
媽媽總會跑去延平北路買，
捨棄就在我家附近的大龍街夜市，
因為我最喜歡那家蚵仔煎的味道。
所以我長大離家後，
只要有空回家，
媽媽都會買延平北路的蚵仔煎回來，
順道再買一碗附近的虱目魚肚湯，
因為那也是我的心頭最愛！
來新竹後，我找不到好吃的蚵仔煎，
就像找不到好喝的米粉湯一樣，
家的味道，無法取代。

新竹這家蚵仔煎算是我還蠻喜歡的滋味，
昨晚吃著，就想起了小時候的味道，
我跟兒子說起我的童年回憶，
說著說著，想起母親節就要到了，
想起再也沒有人會買延平北路的蚵仔煎給我吃了，
忍不住紅了眼眶，
哽咽地說了句：「想到就難過！」
但坐在我旁邊的施爸爸卻對我的難過無動於衷，
立刻接了句：「我吃完了，好吃！」
我沮喪地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他卻還白目地繼續說：「豆腐你要記得吃！」
這樣的冷漠讓餐桌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兒子都知道媽媽想起阿嬤很難過，
只有施爸爸活在自己的世界、冷漠以對。
收起眼淚，我拿起書到客廳冷靜閱讀，
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兒子不是無感的，
至少兒子不是沒有同理心的，
至少施爸爸不在時，還有兒子理解我的。
只是，不會有人來安慰我，
不會有人來陪伴我、支持我，
就像這一路走來，都是我自己在面對一樣，
心，早就死了，也習慣了，
只是，還是隱隱作痛！

今天依舊過著跟平常一樣的日子，
運動、買菜、陪讀，
看著臉書上大家分享的母親節，
我只能安慰自己：不在意就沒事了！
晚餐前，施先生問大家要吃什麼？
我問：淵，你想要吃什麼？
淵：媽媽，今天是母親節，應該是你想要吃什麼？
施先生：對啊！你想要吃什麼？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什麼都不想多說。
從週五晚上我就跟他說我想吃鼎泰豐或瑩珍園，
週六施先生沒有動作，
我又跟他提了好多次，
他依然沒有打電話訂餐的動作，
然後今天才問我想吃什麼？
那我前兩天是講好笑、講心酸的嗎？
受不了的小彧開始發脾氣，
覺得施爸爸總是破壞家庭氣氛、總是把事情搞砸，
我便把施先生趕出門，隨便你要買什麼！
然後，他帶回了點爭鮮的壽司。
嗯！壽司是蠻好吃的，但不是我想吃的，
不過，這對他來說不重要，
他想吃就好！

我永遠記得兩犬小時候，
我抱怨施先生沒有在母親節訂餐廳幫我慶祝時，
他義正辭嚴地說著：
「母親節是他們要幫你過，又不是我！」
對！所以每一年的母親節都是我自己幫自己訂餐廳，
再強迫他們幫我慶祝。
在他的思維裡，母親節關他屁事？
是啊！我是兒子的母親，又不是他的母親，不是嗎？
我對生氣的小彧說：
「等你以後有心力了，再來幫我過母親節！」
其實，只要兒子健康平安順心不吵架，
天天都是母親節了！

母親節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一頓大餐？一張卡片？一份禮物？
有些人永遠不會懂！


淵每次都把卡片放在我的棉被下面，要給我驚喜。但實際上若不是學校作業，應該也是等不到這張卡片。


小彧很久之前就給了我母親節禮物，是家政課老師要求作的熱縮片，圖案是我自己要求、自己找的，一樣是學校作業。如果沒有學校老師，我應該是什麼都拿不到吧！